2009/08/08
【血紅點唱】輕柔呢喃的批判
The Sound of Silence(Live) 2003
這幾天,連續寫了幾篇社會評論的短文,後來,繁華街新增了這首歌,對我而言,這是首相當相當熟悉的旋律,過去我從來就不知道這是出自於何處的歌,也不知道歌詞中的內容寫了什麼,只知道,那柔美的歌聲相當動人。
藉由繁華街夥伴的分享,我重新接觸了這首歌。
The Sound of Silence的歌詞相當灰暗,藉由一個人的獨白,探討的是一個人的語言與社會發生衝突後,那種轉變為沉默的嘆息。這首歌,同時被前陣子一部異色的超級英雄電影拿來當主題曲。
那部電影叫《Watchman》,中文翻譯叫守護者,故事背景在冷戰時期,那個世界觀的人們對超級英雄的出現習以為常,卻慢慢地開始迫害超級英雄,受到迫害的那些英雄因而隱性埋名在社會的洪流中,成為市井小民的一份子。故事的開端,一位退役的超級英雄遭到謀殺,他的老戰友們開始調查這件謀殺案,並且在過程中慢慢地發現,整個事件並不單純……
若要以分類來看,這部電影算是懸疑推理劇情片,並不是動作電影,探討的內容,也是被逼迫著慢慢噤聲的人,與The Sound of Silence不謀而合。
我們所生活的這個社會,事實上也正不斷在上演The Sound of Silence的戲碼。
人們選擇性地盲從那些看似「多數人」的觀點;盲從「多數人」推崇的社會觀和行為模式,卻從來不去思考,究竟這些觀點這些行為,是不是真正適合自己,以及,是不是真正值得推崇的真理。
有個傳播學的老研究叫沉默螺旋,一開始是用來研究選舉的民意流動,研究結果發現,絕大多數人其實並沒有明確的是非黑白立場,只是跟著輿論的走向,做出最順應輿論的判斷,然而事實上,追根究底,自己的觀點有時甚至與自己選擇的立場相反,之所以跟著輿論走,單純只是因為,多數人的聲音,比較大。
為什麼當我們的社會開始走向偏執的方向時,看見真理的人會覺得,自己所相信的那些真理,改變不了偏執的社會?只因為,彷彿發聲指出社會偏頗的自己,才是真正偏頗的一方;因為自己是少數人,少數人的聲音在民主社會裡只能流於被「尊重」的下場,所以只能慢慢地噤聲,於是乎,我們的吶喊,成了暗夜裡的呢喃。
開頭附上的這段影片是Sound of Silence原唱在2003年的live演出,相較於1965年,這首歌剛誕生的那個年代,已經年華老去的Simon和Garfunkel,在相對蒼老但依然動人的歌聲之餘,那更加輕柔的呢喃聲,卻讓整首歌的意境更加鮮明。
《Watchman》電影裡的The Sound of Silence由Atrocity詮釋,曲風變得搖滾了,也多了些動感,但不變的,還是那種瀰漫在黑暗雰圍中的憂鬱氣息,或許,這首經典名曲的基調,永遠都會是這樣的氣氛吧!
最後附上Atrocity版的The Sound of Silence。
Watchman - The Sound of Silence(Atrocity)
2009/08/06
強迫症患者的雜談
我得了謾罵媒體的強迫症。
好久不寫社會評論了,因為即使過去我用相當辛辣的文字寫過各種批判,回過頭來還是發現,這些內容終究不能改變任何事物。從這件事情當中我體認到一件真相,那就是,法蘭克福學派的學術思維,除了提出問題以外,似乎根本連解決的打算都沒有。
於是乎,專心投入寫作這塊領域上好一陣子,至於對社會的關懷、媒介識讀方面的那些想法和期望值,我是很努力地讓自己再也不去想。畢竟自己並不在那樣的高度,卻對這些事物有所期待,那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到回報的。
然而我發現,最近,自己隨便檢索一兩篇新聞,都能看見媒體的偏差報導,以及其他諸如社會病了、教育失敗等等血淋淋的案例。當我發現,即使我不使用刁鑽的角度看待每一個新聞事件,卻還是能從當中找到足以讓人批判的要素時,所有的證據都一再證明,沉淪的已經不只是媒體,而是整個社會,套句道貌岸然點的說法,那相當令人痛心疾首;若是私心一點說,則是充斥著滿坑滿谷的寫作題材。
於是乎一不留神,我又開始提筆寫起那些批評的話語,只是這次不同的是,我願意用較溫和的筆觸去提出自己的訴求,並且認真期待有任何人在看過我的文章後,在心裡頭激起一些漣漪。
當然這又把自己的社會影響力無限上綱化了。如果有人要針對這方面作批判,我也沒辦法反駁些什麼,只能說,正如同我萬年不變的自介中所說的那樣:我只希望掙扎著瀕死的雙手,留下這最後的理想,在這個虛擬的世界之中,繼續苟延殘喘。
社會評論當然只是血紅屋眾多分類中的一塊,只是照比例來看,也是最重要的一塊就是了。
我在繁華街的部份文章會和這裡重疊,為了避免失焦,之後我會盡力控制這樣的事情不常發生,總之繁華街的形象就是包羅萬象,什麼內容都能談,要創造的就是百家爭鳴的氛圍;血紅屋的個人風格就會比較強烈一些,針對某些騷味特重的文字,我還是會顧慮到別嚇壞了繁華街的朋友,這些內容,我就藏在血紅屋,默默等待看有沒有誰在茫茫網海中迷了路,一不小心踏上這塊邪惡的領域;至於目前我所最重視的仲魔城,也就是我發表所有文學創作的核心網站,會讓它持續保持那種乾淨清新的風格,不間斷地順著既定的步調,和伙伴們一同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終究,不管正在做的事情是什麼,我放不下的還是創作的這塊本質。當然我希望每個認識黑羽的人都能在想到要看小說的時候殺進仲魔城;想看看御宅族眼裡的世界長什麼樣的時候前往繁華街;以及想窺探黑羽私生活的時候來到血紅屋。而其終極目的,追根究底,當然還是各位朋友喜歡我寫的那些故事。
我想無論如何,那絕對是最重要的事情。
2009/08/04
其實你不知道,你瞧不起的是人
先看過這兩則新聞:〈帶導盲犬用餐 六福客棧說NO〉、〈進餐廳上飛機 訓練的一部分〉。
認為六福客棧沒錯的人啊,我的標題為你們而下;文字也是針對你們的。
話說在前,我不是什麼保護動物協會的人,一向不把動物和人類擺在相同高度,所以如果有什麼我把動物看得比人高、在人與動物的立場上本末倒置之類的批評就免了。
因為我在說的,是人權!
導盲犬,說得殘酷點,是人類為了保障視障者生存權益,而特地從手邊現有資源中,找到最方便的活體導航、人身保護工具。導盲犬是生物,相較於冷冰冰的機器裝置,導盲犬更能做到生物對同伴、對主人的關心。
只是也就因為是生物,導盲犬需要訓練。
有沒有人想過,為什麼明明當成寵物來養的拉布拉多就是一種過動傾向嚴重的大狗,明明狗的習性就是過度熱情的天真模樣;特別是東聞聞、西嗅嗅;然後觀前不顧後地在馬路上亂竄;不時還會莫名其妙對著經過的路人鬼吼鬼叫,造成許多怕狗、對狗過敏的人的困擾。
明明狗就是這樣的生物,大狗所造成的破壞力又是更高,為什麼導盲犬就不一樣呢?
因為受到了嚴格、專業的訓練,導盲犬,保留了狗的天賦,被壓抑了狗的天性,成為視障者在馬路上行走,最安全的保障之一。
導盲犬,是一種專業;不論是導盲犬自身,還是導盲犬的培訓員,都是專業。
這份專業,最終目的在於,保障視障者的基本人權。
視障者不能自己走進高級餐廳用餐嗎?視障者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帶著自己的導盲犬,走進了餐廳,侍者應該告訴視障者,因為餐廳裡面可能有其他人怕狗、對狗過敏,為了避免造成其他客人不必要的困擾,「因此在帶位上,很抱歉必須安排到比較偏遠、寧靜的地方用餐」,應該是這樣吧!
怎麼會搞成「人畜分離」這種奇怪的結論呢?
對!因為新聞說,帶著導盲犬進餐廳用餐的,不是視障者,而是培訓員,因為是明眼人,所以沒什麼好通融的。真是個合情合理又跋扈的推斷!
──因此導盲犬永遠也沒機會陪著未來的主人進入高級餐廳,因為牠那該死、惹人厭的身為狗的天性,會讓牠在高級餐廳中到處亂竄、四處搖尾巴討東西吃,而且牠的口水會到處亂噴,毛絮瀰漫整個空間,然後無奈的主人找不到自己的夥伴,又看不見,只能在一味地道歉後,匆匆忙忙逃離餐廳。
這一切只因為,他的導盲犬,從來都沒有機會進入一個陌生人集聚、並且肉香四溢的餐廳,因此不論是受到了食物的吸引,或者受到四處走動的腳步影響,導盲犬頓時變成一隻「會造成很多人困擾的狗」,引發大破壞。
這樣子對嗎?
導盲犬從來就不是寵物,沒有任何一種寵物,在尾巴被過往的腳步踩到時,可以忍著疼痛,僅僅只用哀怨的眼神提起屁股看著踩到自己的冒失鬼,只因為牠知道自己要是痛的到處亂竄,會害了看不見的主人;沒有任何一種寵物,可以在聞到好吃的食物香味時,依然氣定神閒地坐在原地,只因為牠的工作應該是呵護在主人身旁,而不是對主人撒嬌。
導盲犬是寵物?錯!導盲犬只是人類為了自己方便,所引進的活體工具。
每一隻實際帶領視障者上路的導盲犬,都是接受了培訓員嚴格訓練後的成果,請問,培訓員能把導盲犬當寵物嗎?
我始終認為,動物培訓員與動物之間的關係是很悲哀的。
因為是訓練師,即使訓練的對象乖巧、善解人意,終究不是留在身旁的夥伴,終究是要笑著將自己在訓練過程中培養起感情的夥伴送出大門,然後迎接下一個新夥伴。
因為是訓練師,因此必須建立起一套標準的賞罰機制,動物或許很聰明,但我們無法保證會發生什麼突發狀況,因此即使偶而任性的動物是那麼樣地可愛,有時候真的很想多給牠一點親親抱抱。
然而一想到如果這樣會害動物好不容易壓抑的頑皮本性爆發,造成未來主人的困擾,那也只能讓自己也學會壓抑,然後不管是訓練員或是被訓練的動物,兩者都在彼此的信賴當中,學習選擇用最不信賴彼此的方式相互應對……
然後,當培訓員驕傲地帶著自己訓練的夥伴,在許許多多的預演過後,準備真正踏上實際演練的戰場時,一句冰冷的「不好意思,你這樣會造成其他客人的困擾」是多麼椎心刺骨的痛。
人權與人權之間不應該相互牴觸,視障者有他們該有的人權,因此法律規定了培訓員可以為了訓練導盲犬,帶著導盲犬去任何人可能會去的環境,讓導盲犬習慣不同環境可能的突發狀況;至於視障者本來就應該要可以帶著導盲犬到處移動,就無須多提。
然而,今天我怕狗,甚至我對狗過敏,憑什麼要我去接受身旁坐著一頭站起來快要和我等身高的大狗,只因為牠是導盲犬?
這樣的想法沒錯,因為人權不能相互牴觸,但折衷的辦法很多,正如同我前文提的,帶位是侍者的專業,這種事情應該交由侍者運用他們的專業去處理。而不是直接選擇逃避面對這樣的問題,然後直截了當地一句「避免造成其他人的困擾」帶過。
我相信,對於吃飯時身旁坐著一頭、甚至很多很多頭不認識的大狗,卻一點也不感到困擾的人,大有人在;我也相信,不會發生什麼「假設你被整整五桌整整五十頭導盲犬包圍再來大放厥詞」的事情發生,即使發生了,那也是帶位的人有問題。
再一次重申,我從來就不認為人類的高度和其他生物對等,因此我絕對可以接受有人無論任何理由都不能見到狗出現在自己身邊;但是我尊重專業,也重視人權,因此當身旁出現的不是寵物.拉布拉多,而是導盲犬.拉布拉多時,依然選擇藐視導盲犬的行為,不是看不起狗,而是看不起人!
本篇文章,同步刊載於仲魔城繁華街。
2009/08/03
【血紅點唱】無生命體所唱的有生命的歌

關於初音未來,wiki裡面有很多更專業的資訊,我不班門弄斧,會提到這個虛擬歌手,是因為偶然中,我發現了初音的續作──鏡音鈴、連雙胞胎姊弟。據說官方設計鈴和連的時候並沒有特別設定誰比較年長,而是取「鏡像」的概念,發表了這對包含男、女雙聲道的全新虛擬歌手。
不論是初音或是鏡音,事實上我對插畫師筆下的角色造型並沒有特別興趣,想要聊鏡音雙子,很單純的是喜歡她們的歌。
聽聽看這首bass節奏很funky的歌,〈爐心融解〉:
〈爐心融解〉
如何?是不是與真人無異?
重點是這首歌的詞,「做了勒住你脖子的夢」,不知怎麼地,光看到這句詞,一種被遺忘許久的,濃濃的滅美氣氛就這麼重新回到心中。似乎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日本這個國家的文化中帶有強烈曇花瞬間綻放後凋零的崇拜,例如為自己最好的朋友介錯,這或許是我們這些外人永遠無法理解的情感。
就算不提歌詞內容,這首歌的曲風應該對年輕人而言,普遍都會覺得「很酷」吧!而這,竟然只是藉由一套將人聲重新編輯成歌聲的軟體,加上配樂和有意義的歌詞後,所製作出來的作品。
網路上我所找到幾首關於鏡音雙子的歌,相當湊巧地都是黑暗氣氛濃烈的歌,其中最讓我動容的則是以下這兩首組曲:
〈惡之少女〉
〈惡之侍從〉

我不知道,台灣現在有多少偶像歌手的歌,能在內涵上超過鏡音雙子的歌?然而若要我很武斷地說,用了疑問句,算是客氣了!事實上我根本不相信台灣那些罐頭偶像歌手,他們的歌,在生命力上能夠超越甚至根本就不是生命體的鏡音雙子。
因為,鏡音雙子的生命力,展現在所有用心編曲填詞的藝術家身上。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沒有生命的事物竟然擁有遠遠凌駕於有生命者的生命力?鏡音的虛擬電子音幾可亂真,但歌唱技巧終究還是差了真人一大截;結果好歹還是從人的嘴巴裡唱出來的那些罐頭歌曲,卻在處理走音、跑拍的後製過程當中,讓那些罐頭永遠失去了生命。
這似乎是那些不入流偶像該要好好檢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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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Commitment
凡進入血紅屋者,除商業廣告,所有討論,含惡意謾罵及各種傷風敗俗字眼,黑羽承諾一概不刪!這是個主張言論自由的時代,我選擇無條件相信公民的自制力。